《作家说》 | 高淑白:历史注脚
一.战斗序幕
那是1967年的春天;阳光洒落,微风嘘嘘,大地换上了嫩嫩、薄薄的绿装,我们几个小伙伴,每人的帽子上都多了一个红五星,不知是谁买了两支鞭炮,还有的从家里拿了烟,我们五个人的“红小兵战斗队”就这样成立了,我们每人抽了一只烟,劈劈啪啪放了鞭炮,站在一起举手宣誓;保守秘密,不做坏事。每隔两个星期就召开一次会议,要敢于与坏人坏事作斗争。之后我们一起凑了些零星的食品,共同分享,一同唱歌,一起说笑,一起打闹 。 在一个周日参加生产队劳动的间歇,有一个伙伴捡到一个缺失挂轴的方锁头,大家一起议论纷纷;是不是台湾洒下的定时炸弹?大家都绷紧了神经,(那时夏天在东南风的作用下,台湾用气球漂浮一些宣传单,飘向大陆搞一些反动宣传)其中一个伙伴听说“定时炸弹”后把锁头扔了。
二.井边的生死
天气晴朗,阳光明媚,又到了星期天的时节,去生产队里参加劳动,中午大人午休时间,我们几个小伙伴,没有睡意,提前来到坡上,在菜园的地里玩耍,有的拔稞葱吃,有的吃个生菜叶,管顾着嘴巴。突然我隐隐约约听到微弱哀哼声,看看四周无人,咋回事?这时我反应过来;声音来自不远处的井里,我们跑到井边,往下一瞧;井的水面处有一个人,我们大声呼喊起来,此时,正是大人开始上坡的时间,有人拿来了绳子,放下一个年轻人去,把绳子栓在哪个人的腰部,把人救了上来,提到井口,有认识的说;魏斌来,我们才从那人口中得知;魏斌是当时桓台县的县长,听说他的前任县长刘林祥是很有能力的人,因受不了不间断的批斗,跳井自杀了,捞上来时人都发的很胖很胖的了,魏斌是刘林祥的副手,更是当时的“当权派”、“走资派”,就成了红卫兵的批斗对象,当时五十多的魏斌也受不了不间断的批斗,跳井自杀后翻到水面,巧的是离水面处有条大树扎的很深的根,像个自由门拉手般成了魏斌生还的救生圈。我们生产队离老党校及人武部最近,老党校闲置的房子很多,开各种会议都在党校举行,所以很多认识县领导的,才有了一把人救到井口,就认出魏斌的结果。事后专案组派人找我们几个小伙伴询问,当时魏斌在井里是呼救,还是哀哼,懵懵懂懂的我们不知所以,就实话实说;是;哀哼。后来知道;呼救、哀哼是不一样的罪责的。
展开剩余72%三.课堂上的风波
记得那是在我上四年级的时候,我们的边老师,每逢下午放学后,就留下我们十几个人,(学习比较认真,遵守课堂纪律的),表扬一番,要求我们;再接再厉,继续努力,好好学习。散会后,哪些没参加小会的同学,对我们冷嘲热讽,很不自在,第二天我们就主动带头闹了起来。当时批斗臭老九是风靡一时的时尚行为,男老师还好点,一些脾气温和的女老师就成了恶作剧的对象,我们班的斜对面,是三年级班,班里调皮捣蛋的学生多,早晨一些捣蛋鬼,在两扇木门的顶上,把用纸包好的土放在扫地的地条帚上面,老师踏着卡点的优雅步伐,推门进来,她那梳的整齐哇亮的长发上及全身都成了土灰色的模特,哭着就回家了,引来了全班的哄堂大笑。秋去冬来,北风冽冽,在一个比较寒冷的冬天,捣蛋鬼们在门口里边挖了个大坑,不知从哪弄来了水,灌在里边,用细树枝蔓好,再洒上粉末的土,还是那个马姓女老师,穿着短棉鞋,刚进门就踏进了布置好的陷阱,带土的泥水瞬间灌溉了她可怜兮兮的脚丫,钻心的寒凉,使她全身瑟瑟发抖,到家后,感冒了好几天没能上班,全班的同学玩的不亦乐乎。
四.无声的课堂
渐渐我们升入五年级,一个抗美援朝的老兵,是营级干部,在战场上立下过赫赫战功,转业后被分到我们学校当校长,正值当权派遭批判,下放到我们班任教,一讲课,同学们就大吵大闹,没办法;张亮海校长就给我们讲抗美援朝的故事;有一匹名字叫“雪上飞”的白色战马,极其聪慧机敏,在一次战斗中,指挥部与前沿阵地的联系完全中断,情况万分危急,一名通讯兵骑着“雪上飞”,冒着密集的炮火前往送信,“雪上飞”仿佛通人性,在弹坑间灵活穿梭,最终成功将命令送达,确保了战斗的胜利。而通讯兵在途中负伤,全靠这匹马将他驮了回来。
当时战马的速度和灵活性,使其能在炮火封锁区完成汽车和步兵难以完成的任务。它们传递的往往是最紧急、最重要的命令,直接关系到一场战斗的成败和无数战士的生命,
在其中一次战斗中,战士们死的死,伤的伤,是“雪上飞”在战后,凑到战士身旁蹲下,用嘴把受伤的战士叼到它的背上,驼回驻地,并且救了十几个战士,立了一等功,表彰它时,头上戴着大红花,站在众马的对面,由连长宣读着它的卓越功绩;它摇头摆尾,很是自豪。那时以美国为首的“联合国”军,仗着空中优势,实行着“绞杀战”,汽车运输队在白天极易遭到轰炸。因此,在夜间依靠骡马队进行秘密运输,成为了维系前线补给的重要“生命线”。
夜行晓宿的钢铁运输队, 一支支骡马大队,每匹马驮着近百斤的粮食、弹药或药品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,沿着险峻的山路默默前行。为了防止暴露,马蹄子都被包上棉布,马嘴上套上笼头,防止嘶鸣。它们要躲避敌机的照明弹和扫射,许多经验丰富的驭手(赶马人)和他们的战马,能通过听飞机引擎声判断距离和方向,及时隐蔽。一匹可靠的战马,能准确记住复杂的路线,即使在驭手受伤或牺牲的情况下,也能独自将重要物资运到目的地。它们无数次将宝贵的粮食和弹药送上前线,又将伤员安全地转运下来。可以说,每一份送到战士手中的炒面,每一颗射向敌人的子弹,背后都有这些战马的功劳。“雪上飞”侥幸活了下来。回国后,在一次训练中,它在骑兵团的最前面领队,带着大铃铛,哗哗响,“雪上飞“,很通人性,认为铃铛一响那个老者就会闪开,可惜的是;老头耳朵失聪,没听到,情急之下,“雪上飞”没法绕道,只能从老头上面跳跃过去,因距离近,前腿跳过去了,后腿踢在老头后脑勺,至老头死亡,按罪应当枪毙,因在战场立过大功,所以最后被下放到电影队拉车。张亮海讲故事期间,课堂上鸦雀无声,同学们都竖起耳朵,听的很专注、认真。每逢张亮海上课时,同学们都很期待他讲故事;邱少云、黄继光、长津湖战役等,讲的津津有味,听的目不转睛,全神贯注。
五.劳动课与语录
有一次劳动课时,去火车站,把从列车上卸下来的竹竿(约六七米长)扛到货运站,来往几十趟,(间距800米左右)虽然累,但很高兴。课外活动就更有意思,每五六个同学,拿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绳子,到各个重要路口拉起封锁线,从此处过路人,必须背过一段毛主席语录,就放行,实在背不过,背一句就放行,就这样不亦乐乎的打发着时间。
六.升学与劳作
很快到了升初中时节,我二姐在升六年级时,上级取消了小学六年一贯制,导致与升入五年级的我,成为一个班级 ,在升初中时节,正值;知识青年上山下乡,老贫农管理学校,推荐选拔升学制,我出身高点,我与我二姐允许一个升入初中,我是家里的男孩,在那个年代,父母重男轻女,叫我上了初中,我二姐从此与学校无缘,在家参加生产队的劳动。在升入初中后,初中成为二年一贯制,学习课本有;工业基础知识、农业基础知识、数学、语文、代数、历史等,那个时候,是放麦假、秋假、春节假,没有现在的暑假、寒假、清明节假、五一节假、国庆节假、中秋节假等。
在麦假结束,迎来开学后,去一个比较落后的村子(李家村),帮着晒麦子,每人拿一把三齿叉(木制的)翻麦子,翻了一遍又一遍,酷热的太阳,笑的合不拢嘴,气温40度左右,热的汗流加背,虽然累点,但吃的是白面莫,还有菜, 很高兴。
七.不变的童真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 凌冽的寒风携带雪花似白色蝴蝶,演绎冬之浪漫曲;冰封万里,每逢星期天时去湾里的冰上;抽猫鼬、玩滑车(自制的,用两快方木上面掟上木板)用两把尖立的铁棒 ,一只手拿一把,有时比赛,有时单滑,真是自在、快活!
在其他空闲时间,打翘(圆柱形,两头削尖),用步伐丈量,谁打的远 ,就算胜利 。有时打瓦;用手拿一块半头砖瞄准远处立着的砖,从第一根横线,单腿跳到第二根横线,瞄准,砸倒立砖为胜,很有意思。在此时刻,妄却了烦恼,忧愁,与同龄人度过了美好时光。
作者简介:高淑白,山东淄博桓台人,生于一九五七年四月七日。淄博诗词协会会员,微信号:雨笋。爱好书法、象棋,酷爱古诗词文学。诗词作品发表于《山水诗社》头条,见于《山水文学院》各刊、《山水散曲社》各刊、中国《西部文学创作交流会》、《青箱诗韵》、《黑龙江古诗词文学社》、桓台《县诗词文化研究会》。学习创作短篇小说,有缘师从贾玉欧老师。我的文学观:随性而安学无境,逐缘同行。
(责任编辑:李珊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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